1)第三节 坞壁之祸_凤穿残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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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东汉末年天下大乱,北方地区犹是深受战乱之害。出于自保一些宗族开始在自家村庄周围磊墙筑堡,依靠他们手中控制的大量土地,招收难民为奴隶为佃户加以武装,既耕且战,进行自卫,应对外来的入侵。这种且耕且战的堡垒便是蔡吉所说的“坞壁”。

  坞壁虽是民间自保产物,但历经二十多年的战乱,如今遍布北地的坞壁已不再是单纯的村落堡垒,而是纠缠了世家宗党、土地兼并、隐匿人口、豪强武装等一系列棘手问题的顽疾。无怪乎,蔡吉一经提起“坞壁”二字,现场众臣的脸色顿时就随之凝重了起来。

  田丰作为户部尚书,又曾历任冀州别驾、冀州刺史等职,在这方面最有发言权。但见面沉如水的他朝着蔡吉肃然拱手道,“自黄巾祸乱天下,各地宗党皆聚众筑坞以自守。冀、幽二州犹是星罗棋布,往往千人共籍,百户为家。坞壁内大户包荫小户,小户受制大户,皆听令于宗主。坞壁宗主多为豪强,常聚宾客,招豪杰,作营堑,独霸一方。至于隐丁漏口,偷逃租赋,上欺国家,下凌荫户者更是数不胜数也。”

  田丰所说的情况同蔡吉对坞壁的了解大致差不离。百姓结坞壁自保本身没有错,但当坞壁与宗族势力相结合后一个畸形的“怪物”就被释放出来了。须知宗族势力是古代“皇帝无为而天下治”的基石。在传统中国社会的政治格局中有两个不同的部分,其上层是中央政府,并设置了一个自上而下的官僚体系。其底层是地方性的管制单位,由族长、乡绅或地方名流掌握。后世有学者将这一现象归纳为。“国权不下县,县下惟宗族。宗族皆自治,自治靠伦理,伦理造乡绅。”

  然则揭开田园牧歌式的表相,宗族之所以会臣服于国权,说到底还是慑于国权背后庞大的军事力量。一旦国权崩析,宗族势力获得可以自保的军事力量,那“皇权无为而天下治”的理想状态也将荡然无存。

  所以在蔡吉看来田丰说坞壁宗主“上欺国家,下凌荫户”已是颇为婉转。事实上坞壁宗主干的可不是“大斗进,小斗出”或是往上缴的税粮中掺沙拌水之类的小把戏。在乱世中拥有部曲守卫的坞壁就像一座座独立的王国。坞壁主连同宗族的长老就是这小小王国中的土皇帝和贵族。坞壁内同宗同姓或是拥有的土地村民属于自由民。至于那些因战乱流离失所前来投靠坞壁的流民则被称之为“荫户”。不过蔡吉本人认为称这些荫户为“隐户”才更为确切。因为坞壁一般不会向官府上报荫户的具体数量,而是将荫户纳为坞壁的私产加以盘剥压榨。故而荫户其实就是坞壁内的奴隶,他们没有产业,没有自由,生杀皆由坞壁主做主。

  或许有人会说汉末的生产力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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